多活了六七年,*神也很快从这其中发现了关键,日夜徘徊在小院子边,扰的寇冬片刻都无法安眠。此时的叶言之还不曾正位,尚且不能算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他逐渐意识到,仅靠此方法无法真正护住这孩子。
他只得另寻法子。
他决定将寇冬送出去。
这一招其实算是兵行险着,听见言之哥哥*口说要自己走时,被他养了许多年的寇冬一时间也全然无法接受——但他终究信赖叶言之,最终乖乖听从了。
他在年*的神明的庇佑下,悄悄走出了叶家大门。临走之时,神明取下了他的一缕*发,并当着他的面放置在了一个木人体*,转*间幻化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寇冬。
这便是用来唬弄天道的替身了。
哪怕见了很多神奇的术法,这一招还是直接把小寇冬看呆了。见他呆愣愣,年*神明的*尖在他眉心点了点。
他的手是冰凉的,寇冬的体wen却是微热的。
他说:“等着我。”
小寇冬强忍着*眶里的*泪,手抓着门框,委委屈屈问他等几年。
“等你长大,”他认认真真地摸着孩子的*,对他许下不可违背的誓言,“等你长大——”
“我便去接你。”
这不算一句谎话。当他成长为正位神明之时,自然会再次出现,那时,他便有能力,zu够护住他想护的人。
可即便叶言之将这一切都打算的无比清楚,当他**看着那孩子一步三回*地走出叶家大门时,仍旧sheng出了些许近似恼怒的情绪。他站在庭院的树下看着,身形瘦弱的孩子在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出了些许茫然的神*,那是叶家的术法正在逐步清掉与*阳之事相关的记忆,只剩下简单的经历——这也是他们的规矩。
从这里踏出去,便是离开这*阳界,重返人间了。
天道不会允许凡人记得。
那孩子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一双女人的手牵走。赶来的女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一步步带走,逐渐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长,他望着那孩*的发*被风拂的跳跃,一点点模糊——
最终彻底脱离他的视野。
叶言之知道这一切都是必须,但他还是难以抑制地sheng了怒意。
也就是在那时,他扭过*,第一次撞见了与自己面对面的影子。
它活过来了,那时还是矮矮小小的一团,ji着落在地上,只能勉强辨清五官——它张大了嘴,同样也满怀愤怒,拔*要去追回那个孩子,在叶言之的压制之下才没有动弹。
那是第一回,年*的神明意识到自己sheng出了心魔。
他曾经去问过叶家家主,该如何化解。
叶家家主问:“你为何sheng出心魔?”
神明不答,半晌才缓缓道:“因人。”
叶家家主垂*:“那便*人。”
神明心*骤然sheng出一种难言的恼怒,身后黑影愈发活灵活现,半立而起,面无表情盯着家主。
“若是因神呢?”
叶家家主睁*:“那便弑神。”
叶言之的声音冰冷:“何意?”
这显然是在搪塞。
“言之,你又何必急?”叶家家主躺在病榻之上,咳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话,“我知道你心魔在何chu,你若是勤加修炼,早日正了位,*了*神都可,又何必在乎小小一心魔?”
叶言之注视着他,看出了他的迫切。家主的时限已经要到了,在他辞世之前,他迫不及待想为叶家多争取一些。
神明越早正位,便越能保护叶家。他比谁都清楚这神明天*冷漠,不得不拿那孩子zuo软肋来劝说,只希望他稍微动下心。
这时候,家主顾及叶家尚且来不及,又哪里还能真正顾及到叶言之?
叶言之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形单影只。当那孩子在他身边时他尚且不觉得,如今却好像是都格外鲜明起来,教他难以忍受。
再走出宗庙时,外面他的sheng身**就站在树下与人说话,看向他时目光冰冷,犹如在看*子仇人。周围人看他,都是恭恭敬敬,但那份恭敬不带什么活气,就好像在看一尊雕像,一座能为他们撑腰的山。
……无趣。
无趣。
唯一有趣的,却已经不在了。
叶言之没有从家主那里获得答案。好在那影子不过出现片刻,很快便消失不见,他索*便将其抛掷脑后,之后许久不曾想起。虽然寇冬走了,他却还常常用术法看他,后来连术法也令他觉得不zu了,索*便自己分了一缕神思,悄悄去看。
叶家的车拉着他,不远不近地缀在那孩子后面。寇冬在起初很受欢迎,身边总是围绕着好几个人,有时候他被那些人发现了,他们还会过来敲他的窗户。
那时寇冬是鲜活的,他跑,跳,在阳光下热的脸微微发红——他不是刚进叶家时苍bai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模样了,这让神明从中获得了一种难言的成就感与满zu感。
寇冬成了正常的孩子,与鬼神之事渐行渐远。
神明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一点。
比起那些,他更想要这孩子活着。
……
可随着寇冬一日日长大,身形抽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