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诚恳地道:“多谢前辈。”
“说了不必跟我客气,”宿游风摆手道,“我来这里,其实另有一件要事问你们。徒di,纯钧剑是怎么回事?你跟冯抱一怎么结了仇?”
闻衡攒了一肚子疑惑,正愁无chu下手,被宿游风这么一提醒,蓦然意识到这有个现成的昆仑步虚*门人,忙整理思绪,将他出山以来与*卫的几次*锋一一讲明,又理出了纯钧剑的前因后果,说得口都gan了,才将这几个月里发sheng的事情讲完,最后问道:“这三把古剑究竟是什么来*,与昆仑步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冯抱一费尽心思要凑齐它们?”
宿游风斜了他一*,哼哼唧唧地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这是门派机密,怎么能随便说给你们小孩家知道?”
闻衡神*沉静得甚至像是不在意这件事,可话一出口,却有种不rong置疑的坚定:“这件事与我牵涉极深,我必须要弄清真相,你不告诉我,来日我*冯抱一之时,也会向他问个明bai。”
宿游风才不吃他这一套:“你去问,看是你能问出实话,还是他先*了你。”
闻衡道:“你果真不说?是不能说,还是不清楚?”
宿游风嗤道:“我知道,但是不想说,你待如何?”
“当啷”一声,闻衡从袖中掷出一块乌金令牌,稳稳停在宿游风面前的茶案上,闻衡淡淡地道:“你当年允诺过,拿着这块令牌,无论多难,必定bang我一次,现在我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该你了。”
宿游风:“……”
他磨了磨牙,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块折*微光的乌金令牌。闻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火上浇油地道:“当然,如果如果师徒之情还不zu以让师父您遵守诺言,那你也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sheng过。”
jiang湖人最重信*,闻衡刺了他一句,宿游风眉*果然收紧,老大不情愿地道:“你想清楚了,这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闻衡笑道:“我已经得罪了冯抱一,被他满jiang湖追*,*下正是在自救,恰好师父送上门来,这块令牌可以说是用在了刀刃上,我不心疼。”
早知道他身世这么复杂,宿游风当初就是多等两年也不收他当徒di,可惜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小子半sheng奇遇,都与这三柄古剑牵扯在一起,合该是他们步虚*的人。宿游风将令牌推回他面前,一唱三叹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女都是债,我上辈子就是该你的……”
薛青澜忍俊不禁,嗤地笑出了声。
宿游风拈了只茶杯,以茶代酒,悠悠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几百年前开始讲起。”
大约五百年前,那时中原地方只有连州、天守、明州、博州、中庆五地,昆仑山巍峨入云,天险峭绝,以此为分界,往东是中原,往西属古师guo,也就是如今的九曲、穆州以及拓州西部一带。师guo与中原分隔两端,语言文字乃至风俗都大不相同,由于境*多山多岭,因此民风彪悍,尚武崇侠,宗师gao手层出,武xue一度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巅峰。
然而就如同今日朝廷与中原武林之间不可*和的矛盾,师guo享guo百二十年,武林门派与当权者也早不是一条心。师guo皇帝要收拢权柄,但鉴于武xue世家树大根深,双方势力相差悬殊,*碰*显然极不明智,所以他采取了另一种迂回策略,先在中原边境故意挑起战事,又打着抵御外敌入侵的幌子,呼吁武林中人投军卫guo,实则借机向外扩张,把疆域一直推到了拓州东部。
这种计策当然不可能一直不*馅,但师guo人骁勇善战,打起仗来如摧枯拉朽,锋刃出鞘,几乎横扫北方。有些人不动则已,一旦尝到侵略的甜*,哪怕后来醒悟自己一开始是被骗上了贼船,也再难回*,反而要为幕后主使者开脱——天下能者居之,师guo既然guo力鼎盛,就该入主中原,一统四海,开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
中原百姓多年不闻战事,猝然遇上师guo铁骑和众多gao手,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师guo军队一路gao歌猛进,外部形势大好,guo*上下无不狂热,连许多观望的门派也禁不住撺掇,纷纷走进了这片深shui,临到最后,自始至终不曾*手战事、没被这繁华假象蒙蔽双*的,只剩下了越影山天问宗、司幽山云陵派和陆危山悬空圣教三家。
师guo向中原发兵之日,这三派领*人便凑起来商议了一回。各家虽自有传承,可这千百年来,凡习武之人,哪个没听说过“侠*”,谁没被人称过一声“侠士”,他们练了一辈子武功,毕sheng追寻武xue极致,难道最后就只配zuo不*之师手中的一把*人刀?倘若这一sheng辛苦不过是为他人磨刀砺剑,那他们宁愿自封尘匣,zuo一块深埋地底的废铁,也好过*人饮*,把自己的良心踩在脚下。
三派*着满天的骂声和皇帝日益严厉的催*,各自在门派底下修筑了一座地*,将本派百年来积存的武功秘笈尽数封存,又取了一块乌金融铸成三把重剑,作为地*的钥匙,也象征三派之间的誓约,与地*一道封入地下。安排好这些,在举guo欢庆大军再度得胜、即将攻下京城时,三派di子合为一派,毅然舍弃了经营近百年的门派,悄无声息地遁入昆仑山中,从此销声匿迹,再不入世。
这就是昆仑步虚*的前身。
古往今来,他们大概是最窝囊、最软弱的一群“大侠”了,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