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蛇。
一切都是蛇。
“呜……”约瑟佩大梦方醒,冷汗淋漓。
他呜咽着蜷缩在被窝里,已哭得面颊*红,那“哒哒”声原是他牙关磕碰的轻响。
又是一场多层重叠的蛇梦。
蛇梦套着蛇梦,幻觉连绵幻觉。
层层跌落。
永无止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否仍在梦中。
“圣父,圣灵,救救我……”约瑟佩濒临崩溃,他掩面啜泣,肩*剧颤,泪shui溢出**,闪闪烁烁。
这时,劳*佐墨灰*的影子将他笼住。
“你怎么了,我的孩子?”他伏向约瑟佩,凉**地问,修长**间夹着一小玻璃瓶活*药油状的东西。
那**ze极浅的铂金发*在bai袍映衬下显得无比圣洁光耀,那*险狡黠的腔*听在无比敬圣者的约瑟佩耳中亦有如神谕。
“圣父,蛇魔用噩梦纠缠着我,我又梦见了蛇……”约瑟佩哽咽,语无*次,他裹在薄被里,战栗得像一片残破的风帆,“每当我以为我清醒了,我就会坠入另一个蛇梦中,求您驱逐它们!求求您!呜……”
“别怕,我的孩子。”劳*佐张开双臂,以宽wei之姿轻轻拥住约瑟佩,语*絮絮如情话,“蛇魔不会伤害你,k绝不会……”
“它会,求求您驱逐它……”约瑟佩将哭得通红的脸贴在劳*佐肩*,*泪哀求,那面颊的质感软得像一小团糯米。
他秀气的鼻翼翕动。
他从劳*佐身上嗅到一股味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之前亦闻到过,而这股气息愈来愈浓烈,那有些像是雄麝肚腹chu的味道,或是衰败的蔷薇,腥香靡丽,令人想到鳞片与野*――或许是森蚺,它原始、蓬*,甚至有一*肮脏和fu烂的味道,可又极度甜*you人……
它越来越浓了。
它自劳*佐体表的每一chu毛孔中渗透出来,仿佛那就是劳*佐**的味道。
约瑟佩无法形rong他有多么痴*、沉醉于这种气息,他嗅闻得神志不清,本能在教唆他,教唆他*食劳*佐的*液,啃噬*咽劳*佐的骨骼与肌*――异化正在逐步加深,蛇魔的本能使他渴望获得更多劳*佐的**与细胞。
劳*佐垂眸,深灰竖瞳映出约瑟佩呼呼嗅闻,*瓣微张的**情态,他*鸷地咧了咧嘴,挑起约瑟佩的下颌。
“我会的,我会驱逐蛇魔,我的孩子……”劳*佐gan燥微凉的嘴*轻碰约瑟佩汗*的额*,“这是赐福之吻。”他呢喃着,念起驱魔经,“圣所的伟大存在,助佑我等,恳祈……”
他歪一歪*,轻柔啄吻约瑟佩*素浅淡的眉梢与*尾睫毛,以及滚烫柔*的面颊与*角,邪气道:“碾碎西迪的蛇*,驱逐其进入炼狱,嘶嘶……嘻嘻……碾碎西迪……”
“圣父,您、您怎么……”约瑟佩自对劳*佐气息的沉醉中惊醒,害羞又惊愕地闪躲。
而劳*佐用稳健有力的手*轻巧地摆弄那颗小巧的*lu:“这是为了让你放松,你不肯正视那些症状,才致使它不断加深,忍耐令你疼痛,不是吗……唯有开启身心,接纳转变,方能使治疗顺遂……况且你发过誓,说你会接纳我赐予你的一切,现在我要赐予你……”
“欢愉。”劳*佐沉缓地磨出一个音节,仿佛他在慢条斯理地嚼着它。
约瑟佩想起他的誓言,他不敢再冲撞圣者。
“开启身心,接纳转变,方能使治疗顺遂”……
他躲闪的幅度渐渐变小,况且这段时日仿佛永无止境的忍耐大规模地消耗了他原本坚强的意志,很快地,他再次沉湎于劳*佐散发出的异香与蛇梦引发的“后遗症”中,他神识混沌,视野中种种事物皆被拉长、扭曲成*ze各异的细线,涟涟飞旋……
……
劳*佐拧开他夹在**中的药油。
这仅仅是一种用以消除肿痛、淤*、扭伤的治疗药油,仅仅……
散发着草药香气的清油汩汩淌出。
劳*佐用它涂抹自己的双手,**、*腹、*甲,油脂在他浅浅凹陷的掌心中蓄成清苦的油泊……
……
座钟摆锤敲响,鸣声清冷*森,幽幽传遍圣*,犹如丧钟。
一滴金黄*的药油自劳*佐*尖滑坠,滴在无垢bai袍上,油污沾染了它。
约瑟佩已双目紧闭,昏*过去。
他的*尾与面颊仍残留着泪迹,他背弃了洁净者誓言,他察觉到圣*中发sheng的一切都充溢着妖异的味道,包括他敬的圣者劳*佐,这不对劲,那些蛇梦恐怕并不是治疗残疾的副作用,他被花言巧语蒙蔽了双*……可为时已晚,在他彻底陷入昏*前,他听见劳*佐蛇嘶般的低语。
“第一阶段转化成功……那些蛇魔细胞*收得很好,你已是‘人蛇’……第二阶段,你会彻底成为蛇魔,成为我的新娘……第三阶段,你会……”
劳*佐吐出一个极其亵渎、可怖的字*儿。
“孕体化。”
“不……”约瑟佩**抓挠被褥,可他意识到他掌中只有光滑的蛇鳞。
连被褥都是蛇。
全都是蛇。
“为我化蛇,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