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却忽然又感觉到冷清。
课堂上被赶出门,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第一天上课便被赶出来,不得不说是个新鲜。
单bai扬起*,天边的日*正好,透过轻bai的云丛暖洋洋地洒下来,可是怎幺也驱不散心*的*霾。
心里一阵阵漾着*气儿,可是面上却冷笑一声,扯了扯肩上的背包带子,单bai漫无目的地四chu闲逛起来。
教xue楼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面稍远一些是殷家兄di所住的那一片别墅区,她不想心烦的时候回去,惹得更加心烦;北是出口,南面必然是院墙,惟有西向她wei去过。
寝室楼在东北角的位置,可以不必担心会撞上大bang子的男sheng。方才她已经走到主gan道上的bai*雕像喷shui池那里,于是就此转了个弯,向西而去。
穿过西面的森林,离了大道之后,剩下的路似是仿照山路,有层层叠叠的小坡,坡上有数条方向*叠,以青石板铺就而成,仅rong得一人通过的小径。
小坡青草盈盈,中间夹杂一些野sheng的娇柔小花,清丽的小小花瓣迎着树丛中透过的一点光,努力伸展着自己的花瓣和*叶。
那花瓣是***的,像是单bai曾经看到过的一些廉价化妆品,虽然低价劣质,可是颜*却恁是妖娆动人。或绯红娇媚,或浅黄清新,或*紫妖媚。
那幺努力向上,却又柔弱得不堪一击。
她忽地感觉*前的一切都那幺碍*,让人*闷气短!双脚似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踏着草坪过去,*睛直直盯着那朵小花,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花瓣零落,连同柔韧的枝*叶片被践踏得成了一摊碎泥。看不出原本清丽可人的***彩,只有一小片绿坨坨的,令人恶心的东西。
单bai俯视着,忽地笑出声,像是看到想到什幺好笑的段子,越发乐不可支。
“哈……再怎幺mei丽喜人,一旦被践踏——”她的眸子中溢出点点shui光,像是大笑到极致而*出的*泪,却又星点闪烁,仿如她杂*无章的心思。“一旦被践踏,还有什幺mei感可言!”
她失神地望着丧sheng于自己脚下的植物*体,惊叫一声:“不——”撒开两脚,发了疯似的狂奔。
不知道自己究竟沿着什幺方向,跑了有多远,阻拦住单bai脚步的,只是一颗卡在地面*隙里的石子。她被狠狠绊了一跤,身子侧飞出去,在草地上滑了近一米的距离。
所幸是侧着摔出去的,她的左手臂以及半面身子支在地上,并wei碰到左*的伤chu。但因方才剧烈的跑动,不知有没有扯裂伤口,此刻那里正在辣**的痛着。
她费尽力气爬起身,穿着中袖上衣而*出的左手臂已然被擦划出大片*痕,一点点往外冒**,上臂的衣袖被压倒的草叶染上斑驳深绿浅绿的*迹,外加一些被地里石子割破的划痕,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所幸制服裙子的布料比较厚实,上面沾染了草汁,因着是深颜*才没有显*出来全部的狼狈。
手臂痛到极点,想要**捂住,压制住那疼痛,却又下不去狠手。拖着抽痛的脚踝,单bai一步一踉跄地下了小坡,看到不远chu有个小小的喷shui池。
喷shui池周围铺上一圈细密的bai石,面上平坦光滑,看起来柔润的**配上*致的小池子,觉着很是舒服的风格。
单bai拍了拍裙子上的**之后,才小心翼翼坐在池子tai沿上。shui池很gan净,让人不禁有种掸衣拂尘的冲动,以免沾染了这片宁静天堂一般的mei景。
静静坐着,偶尔听到遥遥海边传来飞鸟凄厉的长鸣,心里虽然静了下来,之前那股*意,却是怎幺也抹不平。
shui波清澈,映着*镶五彩琉璃的池壁,折*出幽幽华光。
单bai望着shui面倒映出的那个无比狼狈的自己,不禁微微苦笑。早上梳好的吊gaoma尾,原本一*不苟用啫喱shui喷洒,将**杂碎的*发抹了上去,现在时间久了,又因着方才的动*,再度散落开来,活像个炸了毛的女疯子。
左脸颊上也有轻微擦伤,破了点皮,*了一点点的*,只几秒的时间,抹掉便不再*出来。
更不用说身上又是怎样的脏*。
悲从心来,*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掉下来,一滴一滴打碎在池shui里,融到一起。
即便四周无人,她也**咬着嘴*,不允许发出任何软弱的声音来。
“*的,哭什幺哭!”旁边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哑的声音,伴着几声不太明显的咳嗽,那人又冷嘲热讽道,“出什幺大事了,非要来这儿污染shui源?”
单bai惊慌地抬起*,顺着声音看过去。
她认出那人穿的衣服,正是在新sheng开xue典礼时,坐在tai子上并wei发言,甚至一觉睡到底也不见醒的那个怪人!
那人渐渐走近,见单bai直盯着自己,*出那张满是泪痕的脏兮兮小脸,不禁嗤笑意味更浓,“脏*了!还不赶紧滚到医务室去整整,小心以后毁了rong,没人要你!”
对方看到自己受的伤了……单bai低下*,下意识地将伤得最严重的左臂,向身后缩了缩。
她只是想在这个清净地方坐一下而已,不想就这幺快再回到那个所谓玩物的牢笼中去……
那人停了半晌,说道:“那你就在这坐着吧!”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