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
妮芙*低*思索了一会儿，「以我个人而言，没有多少。这些智者们仍然陷于本体论的桎梏之中，关于唯名论与实在论的争辩*rong也没有超出时代太多。我感兴趣的神明话题对他们而言是禁忌，所以今天实在算不上有收获。」
她顿了顿，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但是……。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今天我所见到的东西，比任何财富或宝物都要珍贵。」
那是她真情的**。
不夸张地说，从抓住了这位半龙少女以来，伊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心情像这般愉快。
看来，让她和那些肌*佬一起玩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你在那里都和大师们聊了些什么？」
伊比斯并不是真的在意少女所参与的话题，毕竟她所用的术语根本听不懂。
但这是让她放下戒心倾吐*心的问话技巧——谁都不会*意展现自己，这就是隐秘的恭维方式了。
「我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聊天里去，只是在倾听而已……。除了最后的那个话题。」
「什么话题？」
「……。有关道德的话题。」
妮芙*的脸*复杂了起来，「智者们的看法各不相同，彼此之间也互相反对。他们每个人都有成体系的思想，所以争吵起来也最为激烈。」
伊比斯见过这个场面——以前，这群家伙会在中环的柱廊那里夸夸其谈，他就经常会在无事时去那里旁听。
关于道德*理的话题，这bang家伙吵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至善啊、实用之善啊，也算是听得耳朵都要*了。
「那你最赞同哪位大师的想法？」
提到这个问题后，妮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她稍微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诚实地说出了*心所想。
「我哪个都不赞同。我的观点……。有点极端。我觉得不存在能被称为『道德』的概念。」
这倒是种新奇的说法，伊比斯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想知道龙女是怎么解释这样的观点的。
「忠诚、勇敢、守信、牺牲，这些被认为是优良的品德，在*体环境下却有不同的变化。忠于bao君显然不是好事，而勇敢与盲动很多时候是唯结果论下的分别。放在时间尺度上，为了无预见*的承诺而搭上*命的行为会逐渐失去正面*，而与财富相关的牺牲会因为sheng产力的提gao而变得昂贵——也就是说，道德的尺度会随着客观条件的变化而改变。」
这一段显然是作为引子的说明，之后才是她真正想说的正题。
自认不是好人的伊比斯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认真地等待着少女的最终答案。
「道德，总被认为物质之上的标尺。可如果真相与之相反呢？根本不存在脱离物质环境的道德，只有现实的、被社会经济sheng产结构的运行所制造的作为现象的道德……。」
少女的声音空灵而虚无，「再进一步地说，那是无数个体在互动中博弈自下而上形成的、维护社会sheng产结构的行为*导的总和，无关任何形而上意*的优与劣。违反这一动态的*导准则对个体而言仅意味着社会评价的下降，而其社会评价又只是个体互动的影响因素之一，这使得任何个体都会有违背利他*的准则以谋求个体利益的可能——故此，任何仅强*道德而不作出*体奖惩措施的规则都毫无意*。」
伊比斯咀嚼了一会儿这段话，敏锐地抓到了一chu矛盾。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存在道德』呢。」
「自下而上分布式形成的维护社会sheng产结构的行为*导的总和——这种东西，已经和传统意*上的道德根本南辕北辙了，因此也可以将其解释成『不存在至gao无上的形而上的道德』。」
言尽于此，妮芙*不准备再继续展开叙说了，而是*出了落寞的神*。
「你会不会觉得有这种想法的我无法理喻？就连智者们都不赞同我的观点，那怕是没什么人会表达赞同了……。」
伊比斯摸着下*，稍微思考后给出了回答。
「挺不错的。」
少女*出了错愕的神*。
「我不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小事。倒不如说，如果你是那种很*板的好人，对我而言才是*烦呢。」
尽管明面上*格wen柔，但青年很清楚，那只是龙女wen顺的表象，那之下的真实*格终于在此刻*出了冰山一角。
不过，正如刚刚所说，他不在意这姑娘脑袋里的想法有多么古怪，重要的是她会zuo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无论你有多么离经叛道，作为你主人的我总会包rong。有没有被我感动到呢？」
如此直球的挑逗，大概会得到少女的bai*吧。
但妮芙*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意料：她的面rong平静了下来，抱住胳膊淡淡地点了点*。
「之前，我参加的那场聚会的最后，智者们对我的偏激观点感到了惋惜——可我当时并没有任何羞愧或耻*的情感。」
龙女咧出了危险的微笑，「和智者们在一起闲谈的时光确实快乐，但那其实只是虚度光*：我的思维已经被塑造成了这副顽固的模样，所谓追寻智慧的旅途更是身后的旧闻。所以，比起感伤得不到他人的理解，还有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