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问题,要嘛就是有所求,而
在*下北看来,金丸信就算是走到了末路穷途,也不会是个脑子出现问题的人。
伊吹茶堂的确离着东大附属病院不远,几乎就在病院前门入口的街道对面,
是一个从外观上看,并不怎么样的小茶堂。
在茶堂门口,*下北让河*善等人留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撩开门帘走了进
去。
说是茶堂,其实看店面的规模与经营方式,与一般的居酒屋没什么区别,门
帘*便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厅,完全和室的结构,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摆放着茶
桌,那是专门为茶博士准备的。
此时,茶博士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面rong消瘦的老人,*上所剩不多的*发已经
全都bai了,一根根树立着,甚至能看到*发下面,那gan枯*皮上的老人斑。
老人就那么枯槁般的坐在那儿,脸上布满了虫茧般的皱纹,浮肿*袋都快垂
到脸腮上了,gan瘪的嘴*因为缺少了牙齿的支撑而向*凹陷着——就这么一颗脑
袋,几乎跟骷髅*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没错,这个年届八旬的老人,他的名字叫金丸信,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
此人就是日本政坛的黑金教父,同时,他也是山梨县名至实归的「王」。
整个山梨县,他开口说一句话比法律都管用。每年的4月份,不用他开口,
山梨县大大小小的企业会社,都会给他「上供」。
没有开口,*下北在门口停住脚步,朝着老*所在的方向鞠了个九十度的深
躬。尽管是对手,可他依旧要对这样的老人保持zu够的尊敬。
「坐吧,年轻人,」金丸信抬起*,朝门口看了一*,枯树皮般的脸上ji出
一*笑意,*了*矮桌对面的位置,说道,「不用太过拘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人。」
「嗨!」*下北应了一声,在门口换了鞋子,这才快步走到矮桌边上,屈膝
跪坐下去。
「原*那家伙还没*吧?」等到*下北跪坐好,金丸信拎着茶壶,给他面前
的杯盏里斟满茶,同时笑道。
「还算不错,」*下北一只手贴着杯盏,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
说道,「应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金丸信应该是有帕金森症,他的手哆嗦得很厉害,每一次晃动,都会将茶shui
倒在茶盏外面。
*下北试图将茶壶接过来,却被他拒绝了,老*很倔强的给他将茶盏斟满了,
这才哆哆嗦嗦的放下茶壶,不无自嘲的说道:「人要是老了,就没有什么用了,
不仅惹人嫌弃,还什么事都zuo不好。可是呢,心里偏偏又不服老,总想再多zuo些
什么,却又不自觉的挡了别人的路,结果就只能荒诞落幕了。」
*下北低着*不说话,他zuo了个很没形象的动作,就是用手*拽住西服袖子,
去擦拭桌上的茶shui。
金丸信看着他的动作,浮肿的*睛眨了眨,说道:「我和原*一样,都是糖
*病晚期,不过我比他幸运一些,至少还能多活几年。」
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良一啊,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没有过任
何要针对你的意思,我和原*是几十年朋友,不是对手。正久应该也没有针对你
的意思,一切事情的起因,不过是由于我沾惹上了*烦,所以,对下面的人控制
松懈了所造成的。」
*下北听的出来,老*这番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之前那些事情,并不是由
他安排的,也不是由他的秘书sheng原正久安排的,而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二是事情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他*下北有多么了不起,而是
因为他金丸信自己龙困浅滩,*烦缠身,甚至连下面的人都控制不住了。
「我相信金丸先sheng所说的话,」点点*,*下北说道,「所以,我今天才会
出现在这里。父*对我说过,他很感激先sheng,当年如果不是受了您的恩惠,父*
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当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先sheng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够zuo到的,一定会全
力去zuo。」
「呵呵,真的吗?」金丸信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千真万确,」*下北迎着他的视线,说道,「毕竟我和先sheng没有什么解不
开的仇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金丸信双手收在小腹前,脸上的笑rong渐
渐淡去,他看着*下北,说道,「不过,我并不需要良一去zuo什么,你只需要什
么都别zuo就够了。」
*下北目光坦然的看着对方,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会辞去众议院议员的身份,」金丸信继续说道,「我也愿意接受地检和
警方的*查,不过,*体的罪名将由我自己来确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