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再像机关老gan部的陈河倒反问起了妻子。
“天天穿运动服小朋友们都看腻了呀,所以才把大xue时参加漫展的这套穿上啦。”
一身shui手服外裹着夹克衫的黄瑶满不在乎地答道。
“都秋天了,这样会着凉的……”
“好吧好吧,明天不穿啦,走吧,回家?”
“嗯,回家。”
小fu妻互相牵起一只手来,仍似当年刚刚相恋时那般黏腻。
身位公司职员的陈河下班早些,他每天都会顺路来接黄瑶,再一同散步归家。在往家去的方向,那公园的街道便成了两人最*悉不过的风景。他们的单位都离家不远,所以暂时没有买车的计划。小两口的工资加起来也不算宽裕,除去每月的*贷,勉强还能攒出点钱。
“三十五片、三十六片……嘿……”
初秋的季节使地面已有了些许落叶,黄瑶兴冲冲地走在前方,用圆*小皮鞋把它们踩得咯吱作响,嘴里还念念叨叨数着数,似是能踏出什么幸运来。
“呵呵……”
每当妻子有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时,陈河总是淡淡地笑着,他喜欢人那无忧无虑的模样,岁月似乎永远带不走她的*真。
两人是经朋友*绍相识,那时的他们都是还wei走出象牙塔的大xuesheng。在首面互相认可后,就有了接连的约会,门当户对的两人渐sheng情愫,毕业没多久就在*友的祝福下举行了婚礼。
能娶到天真可的黄瑶,是陈河认为人sheng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婚后的他工作极为努力,盼望着晋升,期待着绩效。他想让妻子得到充zu的物质满zu。可世事多艰,单位的竞争压力很大,让他染上了烟瘾。发现端倪的黄瑶ma上叫停了他*烟的举动,sheng了好大的气,这才有了现在每天的“检查环节”。
“我不想让你那么累,过日子,钱够用就好。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要健健康康的。”
在半年前那次挨训后,妻子最后一句认真的告bai,让陈河直至今日还记在心里。每想到此,他的*眶都有些微微发热。
他心里一暖,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正专心踩落叶的女孩。
“三十呀——!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
刚刚还在数数的黄瑶惊叫一声,身形突然僵住了,接着便两脚发软,一*向后瘫在了丈fu的怀里,浑身*颤着喘笑连连,就像被碰触到了什么开关一般。
“哎呀!对、对不起……我又忘了!”
“哇哈哈哈哈哈——!”
陈河猛地明bai过来,他笨拙地用手继续用力扶在妻子的腰间,想立住她的身体,谁知这却让女孩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笑声,身子仍是往下沉去。吓得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这才让人有机会向前跳开半步,也止住了笑意。
“我真的忘了,对不起,瑶瑶……”
“呼、呼……没事啦,也怪我自己啦……”
黄瑶的安wei反倒让陈河更加怪罪自己,他低着*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半天也没好意思说话。
他忘记了,妻子是不能被突然接近与碰触的,她很怕痒。
女孩子怕痒痒不是一件稀奇事,但黄瑶的体感对于痒来说,向来却是过分的程度。她从不穿毛衣,也不能戴围脖,贴身*衣也只能是纯棉布料才可以,总之是*身不许沾毛刺状物,那会使她整个人都不痛快。
在日常sheng活中,除非她主动与人接触,否则她的身旁一直存在着一种“危险距离”。只要有人靠近她身边一人宽的位置,这女孩就会紧张起来。若是来人还有些手部上的动作,她更是会下意识地缩紧脖颈夹紧双臂,把自己身体的柔软之chu保护起来,sheng怕遭到不可能发sheng的搔痒。
最有趣的是黄瑶的双脚,在外时穿的鞋子永远是夏船冬棉,绝对不肯bao*自己的*zu。甚至在家把脚洗gan净后也常常穿着或薄或厚的袜子,连家人与丈fu的目光都要尽力隔离,总到上床睡觉时才肯脱去。
似乎她的脚丫怕痒到*神都能咯吱到她的程度。
陈河对人身体的敏感是在两人相恋不久后知晓的,那曾经发sheng过一次艰难的初吻。在那之后,他便十二分小心呵护黄瑶的感受,不zuo任何让女孩害怕的举动,更不会去搔她的痒痒。婚后,他也不在意妻子对双脚强迫症般的保护,只要老婆觉得舒服坦然,他便没什么意见。
只是今天动情一拥时忘了忌讳。
“怎么还愣神啦?走呀?”
黄瑶伸手在丈fu的*前挥了挥,把他从反省中唤了回来,她已不再是刚刚失态的模样。
“啊!好……”
陈河歉意地笑了笑,再次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妻子的小手,重新与她一同往家中走去。
不gao不低的楼层,不宽不窄的方圆,一座在二环边的两居室便是他们wen馨的小家。
洗手,更衣,两人先后步入厨*,开始一起忙碌顺路在sheng鲜超市购买的食材。shui果**进了冰箱,鲜*青菜下了热锅,煮米的香气逐渐蒸腾,油烟的燥热使人发汗。待到日暮西沉,一荤一素也摆上了茶几,小fu妻各坐了矮凳,打开了壁挂的电视,伴着同追的新剧一口一口咽下晚餐。
月儿照常gao挂,霓虹闪烁千百条路仍有归家之人。*尖敲下开关,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