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一没xue历二没一技之长,又根本不敢让居彬知道,便跑去了离家挺远的小超市询问需不需要搬货工。
然而人家看他bai皙瘦弱,根本不敢要他。哪天要是一个不留神砸伤了哪儿,*不好还要赔钱治伤的。
程小天就这么每天一边控制不住地跟着安晨到chu玩乐,一边胆战心惊地计算着账目,还要瞒着居彬sheng怕事情败*,在痛苦和欢愉的冰火两重天中纠结挣扎,睡梦里都梦见有人在跟自己讨债,几天下来居然还瘦了一圈。
居彬看着程小天*底下乌青的黑*圈,忍着火:“喝粥要喝到晚上十点?!”
程小天说:“后来又去书店买书……”
“书呢?”
程小天心虚地说:“送给安晨了……”
居彬不说话了,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程小天根本不敢看居彬的*睛,脑袋歪到另一边,装作欣赏长颈琉璃瓶里的shui仙的样子。
居彬忽然深*了一口气,幽幽地说:“知道匹诺曹的故事么。”
程小天胆战心惊地:“不,不知道。”
其实是知道的。
居彬说:“我最近缺个助手,要bang我zuo点杂事,每个月工资三千五,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程小天哪敢不答应,慌不择路地就赶紧点*。
然而bai天被居彬抓着zuo事,晚上还是忍不住想出去玩,甚至因为有了点收入,玩起来更心安理得理直气壮了。
某天晚上回家,还xue会用几个小模特教他的话反驳居彬:“我是成年人了,可以决定自己去哪里玩,要zuo什么不要zuo什么。”
说完心里咚咚打鼓,立ma就后悔了,护住脑袋防止居彬上来揍他。
居彬愣住了。
脸*渐渐*沉,手里的杂志都捏得变了形,*神冷得让程小天打了个寒颤。
“我,我随便*说的……”
程小天后悔德直想咬掉自己的**,原本只是心里随便想想的话,哪里知道怎么就突然脱口而出说出来了。
程小天虽然在吃食上挑剔,但是向来是个比较随遇而安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基本没遇过什么大的挫折,一般情况下不会专门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问题。
十八岁前读书,只知道自己笨,总是跟不上同龄人的读书节奏,熬夜zuo习题、课外找老师补习也没什么用。被班里的同xue嘲笑智商低的时候,明明心里自卑难过得要命,怕父*伤心,从来没提及过这些事,表面上还是傻乎乎乐呵呵的模样。读书不行,就努力地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打扫卫sheng。bang同xue摆放桌椅,被同xue笑着打趣说“你是来念书还是来zuo保洁”的时候,认真地说,老师说要把xue校当成自己的家的,家里要整理gan净。
十八岁时被父**给居彬,也从*到尾没有思考过“父*为什么会把自己*给自己包养的小情人”这件事。虽然心里舍不得离开父*,但是听到**说,人十八岁了就应该离开父*去du立sheng活,去承担责任,便忍住了*泪。
然后便是与父*两年wei见。
第三年的*节,居彬带他去一个偏远的乡村过年,他虽然困惑但还是懵懵懂懂地跟着去了,沿路看见捡鞭*尾玩的穿得脏兮兮的小孩在追逐打闹,觉得好玩,开心得咯咯直笑。
然后在村*看见了*悉的身影。
程*哭得很凶,一直抓着他的肩*问他怎么瘦了。程父没有哭,背脊比先前佝偻,*眶却红了。
居彬站在车旁,默默地看着他们。
不知为什么,程小天觉得自己从居彬的*神里看到了孤du。
在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孤du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读懂那个人每一瞬间的情感,孤du或是疲惫,或是偶尔被他撞见的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晚饭后,程*和儿子一边剥豌豆一边聊天,最初的激动过后,从言谈里发现了异样。
在这两年里,程小天几乎*毫没有长进。
一样的单纯,一样的不知世故。
当下皱了眉*,看了与程父*谈的居彬一*,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
半夜的时候程小天摸黑去上厕所,回*间的时候突然看见程父和居彬坐在院子里低声*谈。
两人声音极小,即使夜晚宁静,也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程小天听了一会儿,听不出*绪,便打了个哈欠,准备回*间。
转身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居彬在远chu叹息了一声:“……我舍不得。”
居彬舍不得什么,他不知道。
和居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几乎记不起时间的*逝,整个人如同被包裹在一张巨大的茧里,无忧无虑。
岔子出在前几天。
程小天虽然喜欢玩喜欢吃mei食,但是有几样东西是他极其厌恶,以致碰都不想碰的。
一个是抽烟,因为觉得烟味很臭,碰都不想碰。
一个是与陌sheng人过度*密的接触。
因此在有人提议玩游戏,惩罚是接吻之后,程小天小声对安晨说自己想回家了。
他只是单纯了一点,并不是全不知人情世故,知道在别人兴*上泼冷shui很没礼貌,因此打算一个人悄悄离开。
然而话被一起玩的一个挺活跃的zuo广告模特的女sheng听见了,揶揄地问他是不是怕女朋友sheng气。
程小天老实地说:“我没有女朋友。”
“那就是男朋友咯?”
程小天脸上微窘,求助地看着安晨,安晨笑着给他打圆场:“还说别人,你们几个呢,哪个不是家里有正室的,玩也玩得收敛一点,不要哪天被人抓住把柄,哭都来不及。”
安晨一说话,其他人便都不再作声了。
那女sheng大概是平素就有些不服气,略带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