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闹心的一件事情,到她那儿轻轻落落地竟似是啥事都没有,几句话的功fu,便摘了个清清楚楚,反衬着自己,倒像是钻进牛角尖儿的一个杠*。
巧姨不由得嫣然一笑,冲着大巧儿说:“没想到,当娘的还得让闺女开解,这是咋话儿说得呢。这gao中sheng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那是,知识改变命运嘛,这是在讲的!”大巧儿仰着个*扑扑地笑脸,得意洋洋。
“行嘞,我也不跟你磨牙了,溜达溜达去!”巧姨乐呵呵地站起身,迈起步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虽还惦记着那院子里*子两个的事,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惶恐,隐隐地,却还有种窃喜。
这回大脚你还跟我得瑟个pi,咱姐俩这回可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蹦蹬不走喽!想到这儿,巧姨忍不住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儿,大脚和吉庆纠缠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隐隐地竟有了一种期待。
“这鬼天气,咋这么热呢!”巧姨嘴里念叨着,转身进了大脚家的院门。
第三十七章
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夏日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女人们忙着家务,男人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口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人戳了脊梁,即使是人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人家吵,打又不合适,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日里长贵再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人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人也显得*神了很多。大脚看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又碍事的,说还说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糊糊地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着,怕个毬!”。说是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gan不gan,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fu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前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子两个。
“你们这是gan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了*,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看似随意,却是再明bai不过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巧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大脚还没言声儿,巧姨却催上了:“去吧去吧,跟大巧儿说,去的时候拿着风油*,河边蚊子多。”
吉庆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大脚瞥了巧姨一*,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巧姨看着大门口,等吉庆身影转过去再也不见,这才拽着凳子凑到大脚身边儿,满脸的故弄玄虚:“哎,刚刚庆儿去我那儿了。”
“知道。”大脚说。
“那你知道今天庆儿出去一整天,是gan嘛去了?”
大脚看看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巧姨神神秘秘的,撇着嘴又有些洋洋自得。
“那他gan啥去了?”
“卖鱼去了!”
“卖鱼?”大脚瞪大了*睛。
“可不,去县上卖鱼了,你瞅瞅你瞅瞅,”巧姨说完掏出兜里的钱展给大脚看:“你瞅瞅这钱,咱庆儿能耐不?”
大脚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这钱是他卖鱼得来的?”数了数,猛地gao了一声儿:“嘿,这养不*的兔崽子!有了钱不先给我,倒往你那儿送!”
巧姨扑哧一乐,捅了她一下:“你这是啥当娘的,先不管儿子咋样,倒先怨钱给了谁。”
大脚本是个想起啥就是啥的*子,被巧姨这么一说,这才觉得心惊,却还是强着嘴说:“当然得怨了,我是他娘,你是他啥呀。哎,对了,他跟谁去的?他也不会zuo个买卖啊,这是想起啥来了?有一出没一出的,出点事儿咋整?”说完恨恨地嘬着牙花子,“这兔崽子,这主意是多大!说上县里就上县里!那儿也是好去的?*了骗了不说,让人抢了咋整!他又不是个蔫耷耷的*子,再跟人gan起来!人sheng地不*的,吃了亏咋整?”大脚越想越是后怕,几乎站起来要去追上吉庆,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巧姨一把拽住她:“你行啦,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说庆儿也老大不小的了,心里有数呢。”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惴惴,兀自在那里忐忑,看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