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让他们整改
看看吧。」
所长当然是轻松快活地答应了一声。我这算是明确地表态，意味着他今天可
以毫无顾忌地捞好chu了。那胖子更是感激涕零，因为所谓的限期整改和一纸封条
对他来说可是天壤之别，如果他只有这么一家店，后者zu以让他倾家*产。
于是两名拿着封条的同事手中换成了整改通知书，他们也是满脸笑rong，显然
知道所有的猫腻，知道今天也可以分一杯羹。
胖子和派出所长很快离开了，扫黄还在继续。我们一路向城中村深chu挺进，
而我坐在车*，身边那只厚厚的信封一直让我有些不自在。片刻之后我终于感到
坐不住，便离开警车，下车转悠起来。
街上到chu都是一片混*。越来越多的人在路边驻zu，看着我们的行动。但大
部分人的态度都并不友善，我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句谈论：
「哟，又扫黄了。」
「年底到了，警察也要捞点钱过年嘛。」
「扫黄扫黄，怎么不见他们去那些包了几十上百个情*的贪官床上扫，就会
欺负最底层的穷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谈论让我感觉很不痛快，有些待不住。片刻之后我转向一条背街小巷，
在黑暗和安静中才感觉呼*畅快了一些。
那些评论其实大部分没有说错。而我也确实刚刚得到了一只厚厚的信封。这
么zuo到底应不应该？我茫然地看着前方小巷的深chu，渴望着看到答案。
毫无疑问，这钱不该收。
但我如果不收，就会变成异类。
我不想变成异类。我需要继续当警察，当队长。我需要在刑警队混下去，而
且要混的好。我需要同事和领导都喜欢我，需要权力和职务之便。这样，我找人
才会比普通人更rong易。
找那个人已经成了我sheng命里唯一的目标，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我可能已经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不会后悔。这世界绝大部分人大概都和我
一样吧，算不上好人或者坏人，只是更好或者更坏的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只能在不影响我工作和前途的前提下，尽量zuo一个好一些的警察，一个好一
些的人。我的目光*晃起来，随即我发现不是错觉。前方深chu的黑暗正在*曳，
三两个脚步匆忙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
远远扫一*，我便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三个女人都浓妆艳抹，轻而薄的衣衫
*出大片肌肤，苍bai的脸上带着恐惧和惊惶。她们没有看到靠着一栋握手楼的墙
根抽烟的我，顺着仅有我身后这一个出口的，伸开双臂就可以摸到两侧出租屋的
墙壁的窄巷，踩着鞋跟如同锥子的gao跟鞋，歪歪扭扭地拼命跑着。
毫无疑问，她们是被我的那些同事追赶的对象。我是警察，现在在扫黄，理
所当然该拦住她们。昏暗中我注视着三张越来越近的脸，最年轻的大概还不到二
十，脸上的风尘间还弥漫着稚气。而年ji最大的那个，即使化了再浓的妆，也能
看出zu够当她的**。
最年长的那位女子带*跑着，一边跑，一边还关心着两位姐*：「小芬，别
脱鞋，千万别脱。踩到玻璃就完dan了。」「琪琪，别怕，不用回*看，出了这巷
子就没事——」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终于看到了巷口边的我。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停下了，黑暗的窄巷陷入了安静，只能看到三双疲惫而恐
惧的*睛里溢满的绝望。
我注视着她们，什么都没有说。我突然想起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没有错，
我确实见过她们，至少见过带*的那个中年女人。当她向我跪下的时候，我更确
认了这种感觉。所以，在她哭泣着哀求我只抓她一个人的时候，我转过身去，背
对着她们，朝着巷口外有些遥远而模糊的灯火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烟雾。
我听见额*撞击地面的声音，和不成语*的感谢。没错，我又徇*枉法了。
不过我刚刚还承认了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作为一个警察，这么放她们逃走当然
是渎职。但我觉得偶尔zuozuo收点钱或放嫌疑犯逃走之类不光彩的事却也挺快活。
我确实很快活，她们gao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了一
*她们的背影。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感觉像是认识她们，一个这样的背影正从我
的记忆里*曳而出，和*前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 *** ***
「心儿，快过来！」那仍然是一个秋日的黄昏，金黄的夕阳照耀着金黄的原
野。我钻出公路边shui渠的涵*，兴gao采烈地抓着一条小蛇，向着公路上为我们看
守着书包的**挥动手臂。
心儿清脆地哎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顺着土坡滑到shui渠边，然
